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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——”</p>
“这是……”</p>
毫无征兆的，我的肌肤似一寸一寸的裂开。</p>
我手拿公冶的书，那本书，被我拽着。</p>
痛意袭遍全身，他的书被我的指甲抓破，我咬紧牙，甩开书。</p>
体内真气乱窜，自己放在书案上的手抓紧，以使自己能忍着剧痛。</p>
回行岭时，我本不应该动用真身。</p>
真身原是被封印着，不到那时危难不能触碰封印。</p>
我只能以人的身份活着，此番我强制冲破了封印，反遭封印的反噬。</p>
“该死！”咔咔的鳞片震动的细声，我瞳孔一缩，一声低吼。</p>
自己的手臂上，波光粼粼的龙鳞片片生长而出，我扒开衣袖，整个手臂都是！</p>
乍然，一道喏喏的声音传来：“咦？我明明听见仙女姐姐的声音了，去哪了？”</p>
我一惊，阿旬的脚步声就在门外！</p>
我赶紧拉好衣袖遮住，以最快的速度躲到房梁上，将自己的动作放到最轻。</p>
阿旬小脚踏入公冶房中，四处望：“不在？”</p>
阿旬转到屏风后寻找我，我咬牙，手臂拽着房梁边的梁木，全身麻木，视线一会清晰，一会模糊，见阿旬出去，确认他远去，我松了一口气。</p>
咔咔！嚓！</p>
耳边近距离的响动，我寒毛立着，右脸冰冷刺痛，我抬手去，鳞片长出了脸上上，我忍不住咒骂。</p>
“嗯——”</p>
“嘭——”</p>
一时没站稳，整个人摔下，砸在大厅中央，痛得我出声，外面天快黑了，定会有人，我抽搐着起身，挥手去！</p>
“砰！”只能将门关上，以防被发现，我将脚步压的稳些，找了面铜镜一看，甚是骇人，铜镜被我丢下。</p>
“吼——”我想，痛一下会好，不知自己的声音渐渐沙哑，吼出了龙声。</p>
手臂的龙鳞强冒出皮肤，刺痛着，鲜血沿着鳞片滴滴滑落，我抱着手，跳出窗外。</p>
黑沉沉的夜，林中唰的一声响过，灵清各弟子走在小道上，一人道：“我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飞过去？”</p>
一人道：“好像，是有黑影飘过……”</p>
“应该不可能，灵清把守森严，许是走兽，走吧走吧！还有很多书没抄。”</p>
几人走开，我穿梭林间，找了一处偏僻的黑洞躲避起来。</p>
藏书阁：禁区</p>
禁术中的换型术，换型术：即是如果你身为人，可通过这个仙术，将你乾坤扭转变成妖，可，从古至今没有成功的一例，谁会去放着好好的人不做，做妖呢？</p>
身为人不得安宁，遭遇各种不测，遭遇各种刺杀，更何况身为妖，而这世间，人们从未见过妖，更没见过鬼怪，只是见得灵兽。</p>
四成……又如何做到……</p>
公冶前来，拿着一把口琴，长孙道：“这口琴是飞禽走兽中的哪种？”</p>
公冶：“没有飞禽走兽，只有口琴，这口琴存留着一人的气息，就用它。”</p>
长孙思索呆站着，若真要为妖，好歹有个模子，公冶拿着口琴来，是想弄成什么？</p>
他接过口琴，一股冰冷之感冻着双手，他凝眉道：“这上面……是什么气息……”</p>
口琴上弥漫着浓浓的气息，却说不清，不同于飞禽走兽，更不是妖气，若是妖气，据记载，应该是接近时就有灼烧之感，而不是冰冷……</p>
公冶：“就用这把口琴上的气息。”</p>
公冶不说，他也不会多问，他径直走去打开另一道门：“进来吧！”</p>
进入那道门，长孙将门关上，入眼的周围冰雾缭绕，这里好似是冰窖，长孙道：“躺在这冰床上，换型术剧痛无比，忍着，还有……”</p>
“成功与否，都要控制自己，不要走火入魔。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公冶躺下，长孙运气，口琴飞出悬在高空，长孙皱眉，伸手施出仙术，看着口琴不断涌出的气息，堪称泉水涌流，来的凶猛，长孙捏了一把汗，赶紧挥手将气息分成数段。</p>
公冶只觉得黑色的气息如细管一样插入身体里，啜啜的响，气息源源不断涌入他体中，公冶的薄唇因疼痛而苍白发紫。</p>
气息如魔鬼般缠绕他体中怦怦的心，一点一点侵噬他的心，一震剧痛，公冶浑身紧绷，浓眉凑成川。</p>
换型术从戌时一直到寅时结束，口琴上的气息还存留着，可疼痛依旧持续着好几个时辰，也不见公冶身上的变化。</p>
换型结束，公冶沉沉昏迷，长孙长叹一口气，步步走去他身侧，拉着他的脉搏探了探，他体内的气体混乱无比，两道王者之气在体内斗争……</p>
长孙长叹：“真的……要放弃自己，生而为妖吗？”</p>
长孙看着他呢喃道：“值得吗？”</p>
昏迷的公冶，不到天亮是不会醒来。</p>
长孙看着公冶，轻轻俯身，一头不束的墨发从完美的侧脸倾泻而下，他的墨发缠在公冶的衣襟上。</p>
长孙右手抬着他的下颔，低头，暖暖的薄唇贴上，唇上一凉，他便离开，长孙满足的嘴角上扬：“就当你报答我的。”</p>
公冶昏迷期间，长孙得逞便乖乖守着公冶，寸步不离，时不时探着他的气息。</p>
平常长孙接近公冶分毫都不可能，要是他等公冶醒来知道他轻薄他，铁定会被打死。</p>
良久，公冶醒来，长孙探着他的脉搏道：“公冶，看造化吧！”</p>
那抹气息与他本身的气息融为一体，只能看修炼后，是否成功了。</p>
没有什么事情是立马一步登天，他只希望，自己有了更多机会去变强……更好的保护她。</p>
公冶起身看长孙，他一身寒气逼人，周身的冰冷都没有他散发出的寒气瘆人，让人不寒而粟。</p>
公冶没有道谢，口吐三个字：</p>
“活腻了？”</p>
仅仅三个字，就如催命符的吓人。</p>
长孙见势头不妙，一个撒腿就跑，还好跑的快，不然险些中了身后飞来的无行。</p>
公冶出了藏书阁回来寝室，推开门：“杉儿久等……”</p>
屋里一片狼藉，公冶拿着那本破烂的书，心开始纷乱跳动，他低头见滴滴血迹，沿着血迹他正要从窗户冲出去……</p>
我一步一步进屋，恍惚唤他：“公…冶……”</p>
“杉儿！”</p>
稳稳跌入他怀中，他的胸膛，总是莫名让我安心，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，自己的暴躁异样渐渐消退，慢慢安静……</p>
他抱着我紧紧不松开，吐息道：“杉儿，对不起。”</p>
白驹过隙……这些时光里，他每天守着我，伤口未愈合便不允许我下床。</p>
在灵清修养了几日，他问我，是否还会复发，我道：不会。</p>
他知道我有许许多多的事情瞒他，但我不说，他也没问，却还是陪着我；</p>
我知道他也有事瞒我，但我也不问，我想有一天，他会主动和我说。</p>
来这里许久，我想该离开灵清了，不知道九儿怎么样了，我同他商量道：“我们回去吧。”</p>
他轻微点头。</p>
都城</p>
我同他一起行走在街道上，我回想起那天看的书，我唤道：“公冶……”</p>
“怎么了？”他摸摸我的头问道，我道：“以后不要修禁术了，会反噬。”</p>
他浅浅一笑：“好。”</p>
公冶柔声唤我：“杉儿。”</p>
“嗯？”</p>
他继续道：“等所有事情都结束。”</p>
“你愿意嫁给我吗？”</p>
我心中一怔，转而眯眼温柔一笑：“嗯——”</p>
公冶：“我们说好的，要一直在一起，我，会陪在你身边，直到生老病死。”</p>
我温柔一笑，给他肯定的答案道：“等所有的事情结束，我们就拜堂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