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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跟我说还有什么办法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器官这么衰竭下去？”
闻言，顾之桓咬咬牙，脸色阴沉，扭过头没说话。
倒是乔安娜，她抱着提莫，见几个男人的争论停止下来，问道，“你们怎么把提莫带来了？颜颜那？”
“……”
没有人说话。
为了不让消息泄露，夜吱吱和提莫的事情，他们几个人嘴很严，一直没有跟这边的人沟通。
但眼下到了这种节骨眼，说不说倒也无所谓了。
他们这次带提莫过来的目的，就是防止手术真的失败了，父子俩还能见最后一面。
没得到回答，乔安娜刚想再问一遍，就听见温以寒说，“死了。”
乔安娜一愣，脸唰的就白了。
“死……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顾之桓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！”
顾之桓正烦的要死，不耐烦的说道，“不信拉倒，早在一个半月前孩子就被送到景城了！”
怕被房间里的人听到，她压低嗓音，“不可能！”
“那你去找啊！”
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，隐忍的道，“谁说的死了？你们亲眼所见？”
“你觉得夜吱吱的性子，当初离婚什么都不要就要孩子，她还会再把孩子送回来？况且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，去查了！医院里的确有夜吱吱的抢救记录！”
乔安娜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“行了，这件事情一定瞒好了，知道慕时康复为止。”
“那孩子……”
“编啊，胡编乱造还不会？”
傍晚，小镇上一所医院里的人被彻底清空，医院里里外外都是把手的人，周围一百米不准人靠近，连天上都有飞机在巡逻。
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先被推进了手术室，随即已经换好消毒服的夏白和乔安娜也跟了进去。
夏白主刀，乔安娜做助理。
所有人都在走廊里，顾之桓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搓着脸。
以往这时候提莫已经开始哭闹，但今天格外乖巧，被温以寒抱在怀里，小手抓紧干爹的衬衫前襟，粉雕玉琢的小脸儿红扑扑的，嘴里吃着安抚奶嘴，黑漆漆的大眼睛随着大人们一起看向手术室的门。
“爹地一定会平安的，嗯？”
小家伙扭头看了一眼他，挺挺小身子，小脸儿笑开了花，“唔。”
“提莫真乖！”他亲亲小家伙，扭头对众人扯扯唇角，说道，“这时候提莫不哭闹还对我们笑，是好兆头。”
闻言，众人的眸光齐刷刷的放在了小家伙脸上。
“咯咯——唔，啊。”孩子对着他们笑。
众人柔了眸光，“对，是好兆头。”
是好兆头呐。
……
五年后。
“老湛！”
“……”
一抹小身影从车里跳下来，稚嫩且软绵的童声再次响起，绵柔的小嗓音里带着一股子理直气壮，“老湛你等等我嘛！我跟不上你！”
正在前面走的男人倏然停住脚步，一直低头猛追的小家伙没看见，一头撞在了男人那双笔直修长的大长腿上。
“哎呦！”
小家伙被撞倒在地，但他没动，坐在地上扬起白净可爱的小脸儿看着面前的男人，撅着小嘴儿，不满的嘟囔，“老湛……”
男人没说话，居高临下的睨着他。
几秒后，小家伙终究心虚了。
“老湛，屁股好痛痛，要抱抱。”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儿伸向他，漆黑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。
男人面无表情，俊眉一皱，直截了当的转身。
地上的小家伙傻眼了。
“就，就这么走了啊！”
“我我我，我可是你亲儿子那！”
只见他一骨碌爬起来，两只小手捂住小屁股，迈开小短腿追上去，委屈巴巴的喊道，“亲爱的爹地，人家屁股好痛痛哦！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才能好的啊——”
话音刚落，就听见面前的男人凉漠的丢下一句话。
“湛慎一小朋友，没有恰当的理由，后果你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茂林幼儿园的园长办公室里。
“湛总，请坐。”园长连忙上前，殷勤的端茶倒水。
对面孩子的父亲上也连忙点头哈腰的上前打招呼。
湛慕时眉眼冷淡，扫了坐在对面的一家三口，淡声道，“先处理事情。”
当看到对面那孩子脸上时，他轻挑了眉头，随即扫了一眼身旁的小崽子。
湛慎一小朋友本来正阴沉着小脸儿瞪那小孩，被爹地这阴森森的目光看的一激灵，赶紧挺直小脊背，小手乖巧的放在膝盖上。
然后小眼珠悄悄滑到眼角，看见爹地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，随即嚣张的对着那孩子比了一记中指。
“湛总，你看我儿子被你儿子打的！这张小脸儿都破相了！”对面珠光宝气的女人狠狠瞪了一眼湛慎一，将自己的孩子从沙发上拽起来朝他面前一推。
“昨天鼻子都流血，门牙也松动了！”
那孩子本来就抽噎着，被湛慕时一看，更是后退了一步。
他问，“湛慎一为什么打你？”
“……”
问了几遍，那孩子被他面无表情吓得，反而哇的一声哭了，转身投进了他妈妈怀里。
“你说。”他问身边抠手指的湛慎一小朋友。
小家伙绞着小手指，怎么都不说。
男人嗓音微微拔高，“湛慎一！”
小家伙揉着自己短短小小的手指，半响才小声说道，“他说……说我没有妈咪。”
闻言，男人眸光猛地一冷，看向对面的一家三口。
那女人也是一愣，随即尖声道，“小孩子说话当什么真啊，那也不能把我儿子打成这样！”
“……”
男人收回目光，起身直接带着孩子走了走去。
他不说一句话，廖凡就知道怎么处理，他冷笑的看着对面已经冒冷汗的男人，真特么不长眼，触了boss的逆鳞还想讨公道？
幼儿园外。
“老湛！”
小家伙卯足了劲跑到他面前，倔强的抿着小嘴儿仰头看他。
半响，他小脸儿憋得通红，才糯糯的问道，“他们说我没有妈咪。”
“你有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小家伙眼圈一红，倔强的看着他，一如当年某个女人倔强的看着他一般。
男人眼眸一痛，“你有！”